观音许愿中心在线免费算命
中华周易研究会新闻列表
 

周易

我是一名周易爱好者,希望在这里找到更多的朋友
回首页  
 
 
个人资料
周易BLOG 当前在线 当前在线
来自: 上海
一名周易爱好者,希望在这里认识更多共同爱好的朋友。(*^__^*) 嘻嘻……
 

精彩推荐
改命调运
免费算命
免费测名
八字排盘
六爻排盘
 
 
常用工具
 周易研究   免费算命   免费测名   易学名家   在线申请   四柱八字 
 周易预测   择日生子   个人主页   网址大全   许愿中心   易学著作 
 查太阳时   生肖属相   安 全 期   周公解梦   号码吉凶   改命调运 

生辰八字算命
五行之性 命宫胎元 天干地支 排 大 运 甲子纳音 六十甲子
四柱排法 四柱预测 日干旺衰 八字五行 天乙贵人   羊刃  
  金神    孤鸾煞    灾煞   天德月德 国印贵人   天医  
阴阳差错  勾绞煞  太极贵人 学堂词馆   禄神     四废  
孤辰寡宿   红鸾   三奇贵人   驿马     拱禄     元辰  
文昌贵人   华盖     天赦     天喜     空亡   魁罡贵人
  将星   十恶大败   亡神   八字合婚 天罗地网   金舆  
  咸池     劫煞   八字神奇   披麻     吊客     丧门  

最新发表

怎样给公司起名研究会
儒勒·凡尔纳 - 一个在冰雪中度过的冬天

本文摘自:免费书籍 点击数: 背景: [字体: ]
一个在冰雪中度过的冬天

作者:儒勒·凡尔纳

               第一章 黑旗

  5月18日清晨,古老的敦考克教堂的神甫5点钟就起床了,像往常一样,为几个虔诚的教徒举行小弥撒。

  他身穿教袍,就要走向圣坛的时刻,一个人兴冲冲而又略带不安地来到圣器保存室。这是个60岁左右的老水手,但仍然身强力壮、精力充沛,脸上的表情憨厚而开朗。

  “神甫先生,”他说道,“请停一停。”

  “你大清早来要什么,让·科布特?”神甫问道。

  “我来要什么?嗨,当然是来拥抱你。”

  “好了,等我做完弥撒——”

  “弥撒?你以为我会现在让你做弥撒吗?”

  “我为什么不能现在做弥撒呢?”神甫问道,“你是什么意思?第三次铃声已——”

  “不管第三次铃声响了没响,”让·科布特答道,“今天铃声还会响许多次,神甫先生,您答应过我,您要亲手祝福我儿子路易斯和侄女玛丽的婚事。”

  “这么说,他回来啦?”神甫惊喜地叫道。

  “差不多,”科布特说,“太阳出来时,我们从瞭望塔上看到了我们的双帆船。”

  “我衷心祝贺你,科布特,”神甫说,“我记得我的诺言。牧师会代我做弥撒,你儿子一到,我随时效劳。”

  “我担保他不会耽搁您太久的,”老水手答道,“您只需宽恕他在北海期间的罪孽就行了。让儿子一下船就上教堂举行婚礼,这是我的主意。这个主意不错吧?”

  “那就去准备吧,科布特。”

  “我马上就去,神甫先生。再见。”

  老水手赶忙回到码头上的家里。从这儿可以看到北海,北海让他深感自豪。

  老水手曾长期为一船主做事,因而攒下一笔可观的钱。后来在自己家乡安顿下来,并有了自己的船。他在北海进行了几次成功的航行,船上运去的木材、钢筋和沥青都卖了好价钱。后来他将船让给儿子路易斯去开。儿子没有辜负父亲,他被当地船长们公认为敦考克最勇敢的水手。

  路易斯虽然远航北海,心却在玛丽身上。玛丽也觉得路易斯不在的日子漫长而单调。她是一位有着荷兰血统的、漂亮的佛兰芒姑娘,年纪不到20。她母亲去世时将她托付给自己的兄弟让·科布特。老水手科布特把玛丽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并逐渐看出路易斯和玛丽是幸福的一对。

  眼见就要回到家的船完成了一次重要交易,老水手指望能得到一大笔利润。他们的船是三个月前离开的,途经挪威西岸的博多,很快就返航了。

  老水手回到家中,发现屋子里充满了生气,玛丽已穿上了婚纱,脸上光芒四射。

  “我希望船不要在我们准备好之前到达。”她说道。

  “快点,玛丽,”老水手答道,“今天刮的是北风,船顺风而行是很快的。”

  “我们的朋友们通知了吗,舅舅?”

  “通知了。”

  “律师和神甫呢?”

  “放心吧。现在就只差你没准备好了。”

  这时老朋友克莱博进来了。

  “喂,老科布特,”他喊道,“你走好运啦!你的船回来得真是时候,政府刚刚决定为海军订购大量木材。”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在乎政府呢。”

  “您知道,克莱博先生,”玛丽说道,“我们现在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路易斯的归来。”

  “我不否认,但木材买卖——”

  “你将出席婚礼,”老水手打断了商人的话,使劲抓住他的手,仿佛要将它碾碎似的。

  “这笔木材买卖——”

  “克莱博,我已告诉这儿每一个人,我要邀请所有的水手参加婚礼。”

  “我们要到码头上去等吗?”玛丽问道。

  “是的,”老水手答道,“我们要排着队去,每两个一组,还要拉小提琴。”

  老水手所邀的客人很快就到了,虽然时间这么早,却没有一个迟到的。每一个人都真诚地祝贺老水手,因为他们太爱他了。玛丽跪在教堂里,也将祈祷变成了感恩。玛丽很快就回来了,身着新娘装显得妩媚可爱。所有的女人都亲吻她的脸颊,男人们则亲吻她的手背。接着老水手示意开始。

  看着这群欢乐的人们日出时列队朝海边走去,真是一个奇异的景象。船返航的消息传遍全港,许多脑袋从窗口和半开的门口伸了出来。到处都是真诚的赞美和欣然的点头。

  人群在一片祝福的歌声中到达码头。天气好极了,太阳也似乎要去参加盛大节日一般。清新的北风使得浪花飞溅,一只只海船扬帆于浪花之间,给海上以美丽的点缀。

  敦考克的两个码头远伸人深海。举行婚礼的人群占据了整个北码头,他们很快来到港口端头的一栋小楼前。双帆船正疾速驶入港中。船上跟岸上一样洋溢着兴奋,老水手手里拿着望远镜,愉快地回答着朋友们的问题。

  “瞧我的船!”他喊道,“又整洁又稳当,没有一点损伤,一根绳子也没丢。”

  “看到你儿子了吗,船长?”有人问道。

  “还没呢。嗨,他肯定还在驾驶台上嘛!”

  “他为什么不插上旗子?”克莱博问。

  “我也不清楚,老朋友。他肯定有他的理由。”

  “您的望远镜呢,舅舅?”玛丽拿过望远镜,“我要第一个看到他。”

  “可他是我的儿子,小姐!”

  “他当您儿子都当了30年了,”玛丽笑道,“可他当我哥哥还只当了两年。”

  双帆船现在完全清晰可见了。水手们已准备抛锚了,但老水手和玛丽仍然没能看到船长。

  “瞧!大副安德烈在那儿。”克莱博喊道。

  “还有木匠菲德尔。”有人说道。

  “还有我们的朋友佩奈南。”

  双帆船离岸边只有一箭之遥了。这时,象征哀丧的黑旗升了起来。船上死了人了!

  岸上的人都感到一阵惊惧传遍全身。玛丽更是感到一阵恐慌。

  双帆船进港时仿佛在悲伤地颤抖着,甲板上一片冷冰冰的死寂。玛丽、老水手和朋友们涌到船上。

  “我的儿子呢?”老水手问道。

  水手们脱下帽子,指着黑旗。

  玛丽一声悲嚎,倒人老水手怀中。

  安德烈带回了双帆船,路易斯再也没有出现在船上。

             第二章 老水手的计划

  玛丽在她的朋友们的照料下离开双帆船后,大副安德烈便立即向老科布特讲述那夺去他儿子的悲惨事故。事故记载在航海日志之中。

  4月26日在挪威西海岸大漩涡处,由于天气恶劣和西南风,我们的船正驶上海角,这时发现了一只纵帆船的遇难信号。这只船已失去前帆,只剩下光秃秃的桅杆,正驶向漩涡。路易斯看到这只船正面临着巨大危险,决定去搭救它。他不顾水手们的反对,放下一只小船,带上驾驶员库吐瓦和水手皮埃尔驾船而去。全体船员目送着他们,直至他们消失在雾中。夜幕降临了,海上波浪越来越汹涌,我们的双帆船面临着被大漩涡吞没的危险。它只得逆风行驶,好几天巡游在灾难现场附近。但是,我们的小船、纵帆船以及路易斯船长和两位水手再也没有出现。安德烈临机应变,召集全体水手,指挥船只驶回敦考克。

  读了这段冷冰冰的记述之后,老水手哭泣了一阵子。如果说有什么宽慰的话,那就是他儿子是为救同伴而死的。然后这位可怜的父亲离开了让他伤心的船只,回到凄清的家里。

  这一不幸消息很快传遍了敦考克,老水手的许多朋友都来表示同情和慰问。双帆船的船员们详细讲述了这场灾难,安德烈告诉玛丽说,她的船长直到最后一刻都是热爱着她的。

  一阵哭泣之后,老水手琢磨着这场灾难。第二天,安德烈来看他时,他问道:“安德烈,你肯定我儿子已死了吗?”

  “是的,科布特先生。”

  “你尽一切可能寻找过他吗?”

  “是的,科布特先生。可是,路易斯和两名水手确实不幸被大漩涡吞没了。”

  “安德烈,你还愿意继续在船上当大副吗?”

  “那就要看谁当船长了。”

  “我去当船长,”老水手答道,“我要马上卸货,召集水手,启航寻找我的儿子。”

  “您儿子已经死了。”安德烈固执地回答说。

  “那是很可能的,”老水手尖锐地指出,“但也可能他被人救了。我要去挪威所有的港口打听,当我确信他已死了之后,我就回到这里来了此残生。”

  看到老水手的决定已不可更改,安德烈没有再坚持,但他走开了。

  老水手将这一计划告诉了玛丽,玛丽的泪花中闪现几丝希望的光芒。她虽然没有想到未婚夫的死有什么可疑,但她还是紧紧地拥抱了这一希望。

  老水手决定立即启航,因为结实完好的船只不需要维修。他通知船员们,如果大家愿意重新上船工作,一切安排照旧。惟一的不同就是他代替儿子当船长。路易斯的朋友们全都来了,其中有阿南、菲德尔、佩奈南、格拉德林、奥匹克和杰斐克这些勇敢的水手们。

  老水手再次邀请安德烈上船担任原职。大副是个能干的头儿,他将双帆船带回港就已证明了他的能力。然而出于某种原因,他提出了一些困难,要求给点时间考虑。

  “随便你好了,安德烈,”老水手答道,“但请你记住,你随时就职都欢迎。”

  他有一个忠实的追随者佩奈南,他们多次一起巡航。玛丽童年时代常在他的怀抱中度过漫长的冬日黄昏。他对她有一种父亲的慈爱,而她对他则如女儿一般温顺。

  不到一周,双帆船便已准备就绪。船上没装货物,而是装满了肉、饼干、面粉、土豆、烟叶、茶叶、酒、咖啡等东西。

  出海日期定在5月22日,出发之前一天的晚上,安德烈还没有将自己的决定告诉给老水手。他仍在犹豫,不知如何是好。

  安德烈来到老水手的家里,老水手外出了,门却开着。他走进过道,来到玛丽住房的隔壁。在那儿,他听到一阵兴奋的说话声。仔细一听,他认出那是佩奈南和玛丽。

  这场谈话显然已进行了一阵子了,因为玛丽在反驳佩奈南所说的话。

  “我的舅舅科布特多大年纪了?”她问道。

  “60左右。”佩奈南答道。

  “喂,他会不会冒着巨大危险去找他儿子?”

  “我们的船长仍然身体强壮,我想他会的。”

  “我的好佩奈南,”玛丽说,“爱一个人的时候,任何人都是强健的。而且我对上帝充满信心。你理解我,你一定要帮帮我。”

  “不!”佩奈南说,“这是不可能的,玛丽,谁知道我们会漂流到哪里去?谁知道我们会遭遇到什么?多少身强力壮的人我亲眼看到丧生海里。”

  “佩奈南,”玛丽说道,“你要是拒绝帮忙,那我就当你不再爱我了。”

  安德烈意识到玛丽的决心已定。他想了想,做出了决定。他对刚进来的老水手说:“我愿意和你一起去。我犹豫的原因已经不存在了,你可以相信我的忠心。”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安德烈。”老水手抓住他的手说,“玛丽,我的孩子!”老水手喊道。

  玛丽和佩奈南应声出来。

  “我们将于明天清早退潮时启航。”他告诉他们,“可怜的玛丽,这是我们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

  “舅舅!”玛丽扑到他怀里。

  “玛丽,借着上帝的帮助,我会将你的未婚夫带回来给你的。”

  “是的,我们会找到路易斯的。”安德烈附和道。

  “这么说,你要跟我们一块去?”佩奈南问道。

  “是的,佩奈南,安德烈将当我的大副。”老水手告诉他。

  “哦,哦!”佩奈南用奇怪的语调应道。

  “他很有主意,也很能干。”

  “你也一样,船长,”安德烈说,“你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你既有经验又精力充沛。”

  “好了,朋友们,明天见。上船去做最后准备吧。”

  大副与水手走了之后,玛丽子然一身,那个痛苦的晚上她流下了许多伤心的泪水。老水手见玛丽那样痛苦,便决定第二天清早悄悄离开。于是他当晚给了她最后一吻,凌晨3点就起床走了。

  听说双帆船又要出海,老水手的朋友们全都来到码头送行。神甫给双帆船做了最后一次祈祷,人们互相默默地紧紧握手。老水手上了船,安德烈发出了启航的命令。

  船帆张了开来,双帆船顺着西北风急速驶了出去。岸上的人都跪着目送船只远去,只有神父站着,祈祷上帝保佑双帆船。

  这只船驶向哪里呢?它正是沿着许多船只失事的那条航路。它没有固定的目的地,它得面对每一个危险。只有上帝知道它会在哪里停靠。让上帝指弓吃吧!

              第三章 一线希望

  那个季节是可爱的,船员们都希望快点到达事故现场。

  老水手的计划正在周密地实施。他决定在法洛岛停靠,那里的北风也许会卷走船只。如果他确认路易斯他们没去那一地区任何港口,他就继续往前寻找,找遍挪威的整个西海岸,如果必要,甚至更远。

  尽管船长不同意,安德烈还是认为应该搜寻冰岛海岸。可佩奈南注意到发生事故时大风是从西边来的,这就可能使遇难船只没被卷往挪威西海岸大漩涡,而是被吹往挪威海岸。

  他因此决定沿着这一海岸航行,希望能找到他们的蛛丝马迹。

  他们启航的第二天,专心致志研究地图的老水手陷入沉思之中。这时一只小手触到他的肩上,一个柔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别灰心。”

  玛丽吻了吻他,他惊讶地回过头来。

  “玛丽,我的女儿,你怎么在这里?”他惊叫道。

  “父亲出海找儿子,难道妻子不应该去找丈夫!”

  “可怜的玛丽!你怎么能忍受这样的艰苦!你难道没意识到你会妨碍我们的寻找工作吗?”

  “不,舅舅,相信我的坚强。”

  “谁知道我们得去哪里,玛丽!瞧这地图。我们现在正靠近的地方,就连我们这些久经考验的水手也觉得危险。何况你一个弱女子!”

  “可是,我是出生于水手家庭。我听惯了暴风雨的故事。而且我是和您与老佩奈南在一起!”

  “佩奈南!是他将你藏在船上?”

  “是的,舅舅,不过,是在他见我没有他的帮助也要去的情况下。”

  “佩奈南!”老水手喊道。

  佩奈南急忙赶来。

  “既然木已成舟,佩奈南,那你就负责玛丽的生活吧。”

  “放心吧,船长。”佩奈南回答说,“小姑娘坚强勇敢,她会成为我们的守护天使。而且,船长,你知道,我总相信世上的一切总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小姑娘很快在水手们为她准备的船舱里安顿下来。

  一周后双帆船来到法洛岛,但尽管搜寻异常仔细,仍一无所获。海岸边没发现沉船或船只残骸。那里没有人听说过什么海难。

  10天后,也就是6月10日左右,双帆船又继续前行。海上风平浪静,船朝着挪威海岸快速行驶。可是在挪威海岸也一样毫无收获。

  老水手于是决定去博多港。到那里也许能打听到路易斯搭救的那艘纵帆船的名字。

  6月30日,双帆船停在博多港。当局给老水手一只在海岸上发现的瓶子。瓶子里有一份文件,上面写道:

  “今年4月26日,在弗洛恩号船上,被哈迪号双帆船的小艇搭救后,被海潮推到冰面上。上帝可怜我们吧!”

  老水手的第一反应就是感谢上帝,因为他觉得找到了儿子的踪迹。弗洛恩是一艘挪威船,可惜这只船已断了消息,不过,至少可以知道这只船被海浪卷到了北边。

  一天也不能耽搁。他们立即准备驶往北极海域,菲德尔木匠仔细检查船体,确保结实的船体能抗击冰块的撞击。

  佩奈南有着在北极海域捕鲸的丰富经验。因此他很注意往船上装皮毛衣被,还有用来做雪橇的木材。船上增加了食品、烈酒和煤的储备,因为他们也许得在格林岛上度过冬天。他们还克服重重困难,高价买来大量柠檬,用以预防和治疗坏血病。在北极,坏血病是水手们的杀手。

  遵照船长的命令,他们还带了一些镐、铲和锯子,用来锯断和弄开冰块。船长还决定弄一些狗,以备在格林岛上拉雪橇。对于这些准备工作,船员们都很积极。

  佩奈南虽然一声不吭,却密切注视着安德烈的一举一动。这个荷兰青年来自哪里,谁也不知道。但他至少是个出色的水手,因为他已随这艘船两次远航了。佩奈南目前还不能指控他什么,除非他太靠近玛丽,但他不会让他走出自己的视线。

  由于船员们的努力,双帆船7月15日就一切都配备好了。这时去北极海域探险正是最佳季节,因为两个月前冰雪已开始融化了,因而探险行程能更往北推进一些。双帆船扬起风帆,朝布鲁斯特角驶去。那是格林岛东岸的一个港口,位于北纬70度。

               第四章 狭道

  大约是7月23日,天空中的一片白色告诉人们第一座冰山的来临,那冰山正从戴维斯海峡移向大海。了望员此刻更加警觉了,因为避免与冰山相撞是生命攸关的事。

  船员们被分成两组进行观察,第一组由菲德尔、格拉林和杰斐克组成,第二组是安德烈、奥匹克和佩奈南。这种观察只能持续两小时,因为冰雪地区一个人的精力会降低一半。双帆船虽然还没超出北纬63度,但温度已下降到零下9度。

  那里雨雪丰富。天气晴朗,风也不太猛的时候,玛丽常站在甲板上,她的眼睛也逐渐习惯了北极那令人目眩的景象。

  8月1日,她在甲板上走来走去,和舅舅、佩奈南以及安德烈谈着话。这时船正入驶一个3英里宽的海峡,同时一团团冰块也正顺着海峡往南漂来。

  “我们什么时候才看得到陆地、’玛丽问道。

  “至少三四天吧。”老水手答道。

  “那里找得到路易斯的足迹吗?”

  “也许会,我的女儿。不过,恐怕我们的航程还远未结束。弗洛恩船恐怕被推向往北更远的地方了。”

  “那是很可能的,”安德烈补充说,“那场暴风持续了三天,而一艘船在完全失去抗风能力的情况下,三天之中是可以漂得相当远的。”

  “安德烈先生,请允许我告诉你,”佩奈南答道,“那时是4月,冰块还没开始融化,弗洛恩号船肯定会被冰层拦住。”

  “而已肯定被冰层撞得粉碎,”大副插话说,“因为它的船员们没法控制它。”

  “但这些冰层使他们很容易到达陆地,陆地离那儿不可能很远。”佩奈南继续说道。

  “但愿如此,我想不久就可看到陆地了。”老水手打断他们的争论,大副与舵手之间的这种争论是每天都要爆发的。

  “到了!”玛丽喊道,“瞧,那里有几座山!”

  “不,我的孩子,”老水手纠正说,“那些是冰山,我们遇到的第一批冰山。如果我们卡在它们中间,它们会把我们像玻璃一样打个粉碎。佩奈南、安德烈,当心点。”

  那些漂浮的冰团,已有50多团出现在地平线上,离双帆船越来越近了。佩奈南紧紧抓住舵,老水手则在桅顶横桁上为他指引航向。

  黄昏时分双帆船已完全在漂流冰团的包围之中了。冰团的摧毁力是不可抗拒的,因此避开冰山对舰队是至关重要的。还有另一层困难,就是船的航线没法准确把握,因为周围的东西变幻莫测,雾也越来越浓了。玛丽下到了自己的船舱,全体水手遵照船长的命令,都呆在甲板上。每人都配上了长杆和钢叉,用以避免船只与冰块相撞。

  船很快进入一条狭道,船身常受到漂流冰山的刮擦。多亏船身细长,顺利通过了充满漩涡的狭道。只听得冰山相互撞击,发出阵阵炸裂的声音。

  老水手回到甲板上,因为他的目光没法穿透周围的黑暗。这么一来,就有必要卷起船帆,不然船就有搁浅的危险。

  “该死的航行!”安德烈朝着前面的水手们咆哮着。

  “要是我们能脱险,我们应当给我们的冰雪女神烧香!”奥匹克答道。

  “谁知道我们还要对付多少漂流冰山?”大副问道。

  “谁又知道冰山之外还会碰到什么!”水手说道。

  “别说那么多,”杰斐克对他说,“注意观察你那边。我们通过了这些冰山之后,有的是时间发牢骚。”

  此刻,一团巨大的冰块正朝这边急速漂来。双帆船似乎已无法躲开它,因为它几乎占满了整个海峡的宽度。

  “你把住舵了吗?”老水手问佩奈南。

  “没有,船长。舵对船已不起作用了。”

  “伙计们,别害怕,把你们的冰钩插入船的上缘。”老水手朝大伙喊道。

  冰块有近60英尺高,如果撞到船上,船会撞得粉碎。巨大的悬念压在水手们的心头,大伙都畏缩了,不顾船长的命令,离开了岗位。

  当冰块离船只只差半条锚链的距离时,大伙听到一声沉闷的声响。水花飞溅在船舷上,船只随着巨浪高高升起。

  水手们发出恐惧的叫声,但当他们再往前看时,冰山已不见了。狭道已变成开阔的水面,落日将水面照得通亮,仿佛是在向他们展示前途一片光明。

  “万事大吉啦!”佩奈南叫道,“让我们调好中帆和后帆吧。”

              第五章 利物浦岛

  双帆船现在所横渡的海洋一片开阔。但地平线上的一片白色的光意味着那儿有一个冰雪世界。

  老水手指挥着船朝布鲁斯特色驶去。他们已靠近一个温度极低的地区,因为那儿处于地球偏远的一角,阳光非常微弱。

  8月3日,双帆船遇到了固定不动的巨大冰团。冰块间的狭道只有一锚链的宽度,船只得不断转舵。

  佩奈南像慈父一般照看着玛丽。尽管天气寒冷,他还是劝她每天到甲板呆上两三个小时,因为锻炼对于健康是不可缺少的。

  小姑娘的勇气仍然没有衰减。她用她那快乐的谈话给水手们打气,他们都深深喜欢上了她。安德烈比以前更殷勤了,一有机会就会陪她。而玛丽却总是冷冰冰地接受他的效劳。原因是安德烈的谈话中往往谈将来的多,谈现在的少,而且一点也不隐瞒他对找到路易斯的怀疑。他确信路易斯他们已经死了,玛丽必须将自己的未来托付给另外某个人。

  玛丽还没有意识到他的图谋,他要寻找机会与她进行长谈。佩奈南总是找借口打断他们的谈话,并破坏安德烈的谈话效果。

  同时玛丽也没有闲着。她听从佩奈南的建议,开始为自己织过冬的斗篷。她还做了配套的毛裤。水手们也在工作间歇为自己准备御寒衣服,也做海豹皮靴子,以备探险时过雪地。这一工作便占据了他们在海峡期间的全部工余时间。

  安德烈这个出色的射击手打到了好几只水鸟,给水手们提供了一顿美食。这也缓和了天天吃腌肉的单调。

  双帆船经过一段拐来拐去的航程之后,终于看到了布鲁斯特色。从船上放下了一只小艇,老水手和佩奈南来到海岸上。那完全是个荒岛。

  于是船又立即向利物浦岛驶去。水手们看到有当地人在海岸上奔跑时,不由得欢呼起来。多亏佩奈南懂几句当地土话,当地人也从捕鲸者那儿学了几句话,于是很快沟通上了。

  这些土著人为了换到他们极其珍爱的钢和铜,他们拿来了熊皮、海牛皮、海狗皮和海狼皮。老水手以低廉的价格弄到了这些东西,而这些东西是非常有用的。

  船长接着让这些土著人明白他是在寻找遇难的船,问他们是否听说过。他们中有一个人立即在雪地上画了一条船,并说那船3个月前被海浪冲到北方去了。他还比划说,冰山的融化与崩裂使格林岛人没法寻找那条船,因为他们独木舟不能出海。

  这一消息尽管简单,却让水手们心中燃起了希望。老水手很快便说服了他们往北极海域继续前进。

  离开利物浦岛之前,船长买了六只爱斯基摩狗。双帆船8月10日早上在寒风中进入了北方海峡。一年中最漫长的日子到来了。在这高纬度地区,太阳永远不会落下去,而只是在天空中盘旋。

  然而,这里浓雾和雨雪常使船内一片漆黑,因而弥补了没有夜的缺陷。

  老水手决意尽量往前推进,于是开始采取措施来保证身体健康。甲板之间的空间被完全封死,每天早上都要通通风换换新鲜空气,还装上了火炉,以便多产生一些热量。老水手让水手们在棉衫上罩一件羊毛衫,再用海豹皮斗篷裹紧。火还没有生起来,因为要节省煤和木材。

  热饮料,包括咖啡和茶,每天早晚照章发放。吃肉也很重要,水手们便经常打水禽,好在这里水鸟丰富。

  双帆船看不到利物浦岛的两天以后,温度由于受干燥寒风的影响骤然下降,出现了冬天的迹象。航行刻不容缓,因为狭道很快就会完全封住。双帆船很快穿过海峡,这里冰层厚达30英尺。

  9月3日,双帆船来到盖尔海湾。这是它第一次被迫停下来,因为前面的冰团完全挡住了去路。这冰团至少有1英里宽,现在只好用锯子来锯开冰块。大伙一起于了20个小时。他们发现呆在冰上是难受的,因为常要下到水里去,而海豹皮可以防水,却不可能完全防潮。

  还有,过分辛劳在高纬度地区往往很快会导致极度疲乏,呼吸困难,哪怕是最强壮的人也不得不频频休息。

  终于打开了一条出路,双帆船将久久堵住去路的冰团抛到了脑后。

              第六章 冰雪运动

  好几天双帆船都是在跟坚冰搏斗。水手们不停地用锯子锯开冰块,甚至常常要用炸药炸堵住去路的巨大冰团。

  9月12日,海上形成了一个冰雪平原,将船团团围住,既没有出路,又没有退路。温度保持在零下16度。冬季带着折磨与危险已经到来了。

  双帆船此时位于西经21度和北纬76度的地方,正在盖尔海湾的入口处。

  老水手正在做第一个过冬准备,就是寻找一条小河安顿双帆船,让它避开风浪和冰山崩裂。陆地是惟一安全的避风处,此时陆地还在往西30英里处,老水手决定去陆地。

  他在安德烈、佩奈南、格拉林和杰斐克的陪同下,于9月12日出发。他们每人带两天的干粮和用来睡觉的皮毛。

  那里下了大雪,但还没有结冰,这使他们耽搁了很多时间。他们常陷入齐腰深的雪中,只得小心行走,以免陷入冰层裂缝之中。

  大约下午5点,雾开始加浓,他们不得不停下来。佩奈南寻找冰山避风,吃过东西之后,他们展开兽皮将自己包起来,背靠背睡在雪地上,疲乏使他们很快便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老水手和同伴们已埋在了回英尺厚的雪下。所幸他们的兽皮不渗水,雪盖在上面反而让他们免遭寒风之苦。

  老水手示意大家出发,中午时分他们终于看到了海岸。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冰柱屹立在海岸上。他们到来的时候,各种水鸟在周围飞来飞去,懒洋洋躺在冰上的海豹慌忙潜入水中。

  “我发誓,动物伙计们,”佩奈南说道,“我们既不要皮毛也不要猎物。”

  “看来那些动物已经跟人打过交道了,”老水手说,“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它们是不可能这么怕人的。”

  “只格林岛人常来这些地方。”安德烈说。

  “可是我看不出什么迹象表明他们来过这儿,这里没有营地,连最小的棚屋也没有。”佩奈南说。

  “过来,船长,过来!这儿有座冰山可以挡风。”佩奈南站在高处喊道。

  “伙计们,过来!”老水手命令道。

  伙计们都过来了。一点不错,那冰山有回英里宽,真是过冬的好地方。剩下的事就是将船带过来了。可老水手指出,附近的冰层太厚,恐怕没法给船开出一条路来,因此必须另外找到一条小河。他们往北寻找,但一无所获。

  这一切使得老水手更加灰心了,因为安德烈强烈表示他们处境恶劣。在这样的困境,佩奈南也没法使自己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但是还有一个机会,那就是到海岸南部寻找避风处。这意味着要走回头路,但犹豫是没有用的,因为食物快要吃完了。

  傍晚时分他们回到原先宿营的地方。这天没有下雪,他们依旧看得出自己躺在冰上的痕迹。于是他们又在那里摊开兽皮睡了下来。

  佩奈南由于探险不成功心情烦乱,睡不踏实。他偶然间醒来的时候,恰好听到一阵沉闷的隆隆响声。他仔细听着,那声音非常奇怪,于是他用胳膊肘推醒了老水手。

  “出了什么事!”老水手马上醒了。

  “听,船长。”

  那声音更大了,带有几分猛烈。

  “这么高的纬度,不可能是炸雷。”老水手站了起来。

  “我想我们碰到白熊了。”

  “该死的!我们还没见过白熊呢。”

  “它们迟早会来拜访我们的,让我们好好接待吧。”

  佩奈南拿着枪,来到冰柱后面。天一片漆黑,他什么也看不见。但他很快明白那声音并非来自周围什么东西。

  老水手走到佩奈南身边,他们恐惧地意识到那隆隆声来自于冰层下面。

  其他同伴这时也惊醒了。新的危险威胁着他们。此时,那炸雷般的响声之外又加上了冰层的晃动。好几个人失去平衡,跌倒了。

  佩奈南喊了一声。

  “杰斐克!格拉林!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杰斐克抖落身上的雪。

  “过来,安德烈!”老水手朝大副喊道,“格拉林在哪里?”

  “在这里,船长。可是我们完了!”格拉林惊恐地叫道。

  “不!”佩奈南说,“也许我们得救了!”

  他还没说完便又响起一阵恐怖的崩裂声。冰层裂了,水手们只得抓住冰块。尽管有舵手的宽慰,但他们还是发觉自己处境异常危险,因为冰震发生了。冰震持续了两分钟,水手们急切地盼望着白天的到来。他们每走一步都冒着死亡的威胁,于是只好伸展四肢以免掉入冰缝之中。

  天一亮,他们眼前便呈现出一片完全不同的景象。先一天晚上那宽阔的冰雪平原和巨大的冰团,现在已成为碎片。

  老水手猛然想起了船。“我可怜的双帆船,她一定已经消失了!”他哭道。

  同伴们脸上露出了彻底的绝望。丢了船就意味他们的完蛋。

  “勇敢点,朋友们!”佩奈南对他们说,“这一个晚上的灾难却为我们在冰层中打开了一条通道,使我们可以驾船在海湾去过冬。瞧,双帆船在那儿!它往我们还靠近了1英里!”

  他们匆忙往前赶,杰斐克不小心掉入了冰缝里。要不是老水手抓住了他的脚,他肯定完蛋了。这回他可算是洗了一个冷水澡。

  双帆船漂浮了2英里,一群人经过无数的劫难,终于回到了她怀抱。船仍然完好无损,只有舵被冰块砸坏了。

              第七章 准备过冬

  佩奈南的信念再一次得到了证实: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次冰震确实为双帆船开出了一条去海湾的通道。

  9月19日,双帆船终于停到了过冬的海湾。船离岸上有两锚链的距离,第二天船周围便结上了冰,足以让人走到岸上去。

  他们将船帆卷好收存起来,又在佩奈南的指导之下开始做必要的准备工作。船周围的冰很快增厚了,水手们生怕冰的压力会造成危险。可佩奈南直到冰层厚达20英尺时,才让他们把船周围和船底下的水锯开。这样冰层不可能再移动,船也就安然无忧了。

  水手们沿着船舷上缘直到网顶做成一堵五六英尺厚的雪墙,雪很快冻结得坚如岩石。这一顶盖可以保存船里的热量。一张帆布帐篷盖住了整个甲板,成了水手们的运动场。

  他们还在水层上用雪盖了一个储存室,有妨碍的东西都存放在那里。船舱里的东西也拿了下去,以便做成一间大房子。大房子容易暖和起来,因为冰雪和湿气进不来,同时也更容易通气。

  大伙干得非常卖力,大约到9月25日就完成了全部准备工作。在这件事上二安德烈却一点也不积极,而是全心全意向玛丽献殷勤去了。如果说说玛丽因为沉浸在对路易斯的思念中,而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的话,老水手却看得一清二楚。他将这事告诉了佩奈南,又联想起几桩往事,很快便明白了大副的意图。安德烈喜欢玛丽,打算一旦证实路易斯船毁人亡,便请求老水手将玛丽嫁给他,然后就回敦考克。这么一来,他既娶了一个漂亮姑娘,又成了老水手的惟一继承人。

  可是,安德烈没有耐心,常常不小心露出马脚。他好几次宣称寻找路易斯是是徒劳的,可种种迹象却与他的说法相反。这就使得他与佩奈南总是你来我往,争个不休。佩奈南的惟一担心是怕安德烈在水手之间制造不和,因此他劝老水手对他要委婉一点。

  过冬的准备工作完成之后,船长便采取措施保持水手们的健康。他命令每天早上都将船舱通通风,打扫卫生,以清除夜间的潮气。每天早晚给水手们提供沸茶和沸咖啡,这些都是御寒的好东西。水手们还分组打猎,以获得尽可能多的新鲜食品。

  大家每天都得做健身操,因为寒冷中不运动是危险的。零下30度时,人体的某些部位很容易冻结。

  佩奈南强烈建议大家用冷水洗脸。将手和脸泡在雪水里,这需要勇气。他率先为大家树立榜样,玛丽也跟着做。

  老水手没有忘记读《圣经》和做祈祷,因为让同伴不要灰心绝望,这是至关重要的。在这种偏远的高纬度地区,没有比灰心绝望更危险的了。

  阴沉沉的天空使大伙心中充满了忧郁,狂风暴雪更增加了恐怖的气氛。太阳很快会完全消失。要不是乌云笼罩,大伙本可以晚上欣赏到月光,但猛烈的西风使雪下个不停。每天早上都得打扫船的四周,凿出通往冰地的台阶。

  佩奈南让人在离船不远处凿一个洞。每天都要将洞口的冰雪敲掉,从里面汲水,因为下面的水比表面的水温度更高。

  这些准备工作用了大约三周时间,接下去就该继续搜寻了。船得在那儿搁上六七个月,只有等到下次冰雪融化才能打开一条通道。趁着这个时候往北探寻是明智之举。

              第八章 探寻方案

  10月9日,老水手举行了一次会议,讨论他们的计划,求得共识,并借以激起大伙的热情和勇气。

  他手里拿着地图,详细解释这一带的地形。双帆船所在的盖尔海湾以北100英里处有一个夏隆岛,也只有那一个岛。如果那只挪威船往这一方向漂流,也很可能是这样,而又没能在夏隆岛登陆,那么路易斯与伙伴们肯定是在这里避难过冬。

  大伙都这么看,只有安德烈表示反对。于是老水手决定去夏隆岛探寻。

  准备工作立即开始。之前他们在挪威海岸已买了一种爱斯基摩人用的那种雪橇。它有12英尺长、4英尺宽,可以拖载好几个星期的食物。别人在摆弄雪橇时,佩奈南则在玛丽的帮助下,准备着探险的衣服。老水手与安德烈则忙于准备食物。他们拿上了烈酒、咖啡、茶叶、饼干和白兰地与牛肉于。猎枪、火药、指南针与望远镜更是小心包扎。

  10月11日,太阳不再在地平线上升起,大伙只得点上油灯。时间紧迫,探险必须马上进行。一旦到了1月,天气奇冷,每出去一回都得冒生命危险。

  10月20日,准备工作就绪。剩下的事就是选哪些人组成探险队。玛丽当然不能没有老水手和佩奈南的保护,但这两人谁也不能留在探险队之外。

  于是问题就提了出来:玛丽能否受得了这种探险的艰苦?玛丽已经历了许多艰难险阻,而且并没有显得如何痛苦。她是水手的女儿,习惯了海上的折腾。

  经过讨论决定,玛丽与探险队一起去。大伙还为她在雪橇上做了个小木棚。玛丽高兴极了,因为她害怕离开她的两个保护人。这样,探险队便由玛丽、老水手、佩奈南、安德烈、奥匹克和菲德尔组成。阿南、杰斐克和格拉林负责照看双帆船。各种用品与食品都带上了,老水手为了尽可能走远一点,于是决定沿途每走七八天就建一个仓库。雪橇装好了东西,上面盖着兽皮帐篷。整个雪橇上的东西有700磅重,五条狗可以轻易拖动。

  10月22日,正如船长所预言的那样,天气突然发生了变化。那天天空晴朗,群星闪烁,月华如水。温度下降到零下25度。

  出发日期定在第二天。

               第九章 雪屋

  10月23日上午门点,在如水的月光中探险队出发了。老水手沿着海岸往北行进,大伙的脚步设在坚冰上留下一丝痕迹。

  走了15英里之后,他们第一次停了下来。佩奈南准备宿营,帐篷在一座冰山背后扎了起来。玛丽也并没怎么冻得难受,因为风减小了。玛丽好几次被迫从雪橇上下来活动,以免导致麻木,影响血液流通。她那挂着兽皮的小木棚在这种环境下可算是奢侈品了。晚上大伙便将它弄下来放在帐篷里,给玛丽做卧室。

  晚餐中有新鲜肉、牛肉干和热茶。老水手为了预防坏血病,给每个人分发了几滴柠檬汁。然后,大家都睡觉了,将自己交给了上帝照料。

  休息了八个小时之后,他们又准备上路了。人和狗都得到了一份扎实的早餐,接着就出发了。冰面非常结实光滑,这使得狗很容易拖动雪橇,水手们有时还赶不上它们。

  水手们很快就开始受苦了,冰天雪地使他们感到目眩,奥匹克和菲德尔还患上了雪盲症。月光照在辽阔的白色平原上,带给人的眼睛难以忍受的痛苦。

  同时它还产生一种奇特的反射效果。人们以为会踩在小丘上,而当踩下去时却一脚踩虚,摔了跟头。好在不严重,佩奈南把这当作是锻炼的机会。他告诫大家一定要用钢钎试一试地面才挪步。

  大约11月1日,也就是他们出发后的第十天,他们已往北走了150英里,每个人都疲惫不堪。老水手感到严重目眩,视力受到严重影响。奥匹克和菲德尔只得摸索着走。玛丽没有受这份苦,因为她尽量呆在她的木棚里。佩奈南在他那非凡勇气的支持下,抗拒了所有的疲惫。最轻松的是安德烈,寒冷和眩目的白光对他似乎毫无影响。他钢铁般的身躯可以经受住一切艰难困苦。看到他最强壮的同伴也开始灰心了,他暗暗高兴。他似乎已看到了大伙掉头往回赶的那一刻。

  回回月1日,大伙都觉得必须停下来休息一两天,宿营的地点一选定,大家就开始垒雪屋。菲德尔开始划基地,15英尺长,5英尺宽,其他人则用刀砍冰块,并搬到造屋地点。房屋四壁砌成5英尺高、5英尺厚,结构也非常坚固,足以用上好几天。四堵墙八小时就完成了,南边开了一扇门,帆布帐篷盖在屋顶上。现在只剩用大冰块垒成屋顶了。

  又用了三小时,房子便全部完成了。走进屋里,大家疲惫不堪,垂头丧气,老水手累得走都走不动了,安德烈巧妙地利用他忧郁的心情,迫使他答应不再往前搜寻。佩奈南不知要清哪路神灵,他觉得为了微不足道的理由放弃探寻,太可惜了。他试图改变,但却徒劳无功。

  虽然已决定返回,但大伙太需要休息了,三天时间里根本没做什么出发的准备。回正月4日,老水手开始每天在海岸上埋藏那些用不着的东西,并用木桩作好标记。

  出发时间定在11月5日上午10点。大伙心中充满了悲伤,玛丽看到舅舅那样垂头丧气,好不容易才抑制住自己的泪水。徒劳地干了这么多活!白白地受了那么多苦!佩奈南对伙伴们的懦弱大为光火。

  安德烈却掩盖不住心中的喜悦。

               第十章 活埋

  出发前一天的晚上,正当大家要用餐的时候,佩奈南在劈木桶作柴火,他突然被一股浓烟窒息了。就在同时,雪屋仿佛被地震震动了一下。大伙发出了惊恐的叫声,佩奈南匆忙跑出屋子。

  天空一片漆黑。可怕暴风雪在肆虐,夹着飞雪的旋风在扫荡,天气奇寒,佩奈南觉得自己的手在冻结。他用雪使劲搓自己的手,然后又走进屋里。

  “这是暴风雪。”他惊叫道,“上帝保佑我们的房子吧,房子毁了,我们就完了!”

  狂风肆虐的同时,冻结的冰层下也传来巨大的响声。冰山从海岬上崩塌下来,互相撞击着被海水冲走。狂风猛烈地吹着,仿佛整个房子连带地基都在移动。更不可思议的是,这样高纬度的地方,夹着飞雪的旋风中竟有磷光在闪烁。

  “玛丽!玛丽!”佩奈南抓住玛丽的手叫道。

  “我们糟了!”菲德尔哭号着。

  “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活路。”奥匹克哭丧着脸说。

  “让我们离开雪屋吧!”安德烈建议道。

  “不可能!”佩奈南否决说,“外面的寒冷可怕得很,也许我们呆在里面还受得住。”

  “把温度计给我。”安德烈说。

  奥匹克把温度递给了他。上面标志的温度是零下10度,尽管屋里还烧着火。安德烈煽开遮住门口的帆布,利索地将温度计推到外面,否则,他就会被狂风中飞扬的冰片刮伤。

  “喂,安德烈,”佩奈南问道,“你还要出去吗?明白了吧,我们还是呆在里面安全些。”

  “是的,”老水手赞同道,“我们得想方设法从里面加固房子。”

  “可是呆在里面,有更大的危险威胁着我们。”安德烈说。

  “什么危险?”老水手问。

  “狂风在摧毁着我们脚下的冰层,就像摧毁海岬上的冰山一样,呆在里面的结果不是被赶出去,就是被活埋!”

  “这个还值得怀疑,”佩奈南反驳说,“因为温度这么低,所有的表面都会冻结。让我们看看外面的温度吧。”

  他掀开帆布,伸出手臂,费了好大劲才从雪中找到温度计。拿过油灯一看,他惊叫道:“零下32度!我们还没有见过这么低的温度!”

  “再下降10度,温度计也会结冰了!”安德烈说。

  接着是一阵凄凉的沉寂。

  早上8点,佩奈南再次出去观察形势。他用斗篷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又用手帕将兜帽牢牢扎在头上,然后才掀开帆布出去。

  门口完全被积雪封死了,恐怖使他的血液仿佛完全停止了流动。

  “科布特!”他喊道,船长应声向他走了过来,“我们被埋在雪下了!”

  “你什么意思?”老水手嚷道。

  “我说我们周围和头上积满了冰雪,我们被活埋了。”

  “让我们想办法把积雪清除掉。”老水手建议说。

  他们两个朝门口的积雪戳去,积雪却一动不动。积雪已形成一个5英尺厚的冰堆,成了房子的一部分。老水手禁不住哭了。此刻房子里的烟雾因找不到任何出口,越来越浓了。

  “该死的!”菲德尔叫道,“炉灶的烟管被冰封住了。”

  烟雾进入大伙的喉咙里,导致了难以忍受的痛苦。空气也很快使人感到窒息。

  玛丽现在醒来了。她的出现使老水手感到绝望,却给佩奈南带来了勇气。他对自己说,这个可怜的姑娘不可能这样可怕地死去。

  “哦!”她惊叫道,“你们把火烧得太大了。满屋子都是烟!”

  “是的,是的。”佩奈南结结巴巴地说。

  “很清楚,”玛丽继续说,“我们已经取了很久的暖,现在不是那么冷了。”

  谁也不敢告诉她真相。

  “喂,玛丽,”佩奈南说道,“来帮忙准备早餐吧。外面太冷了,不要出去。这儿有火锅、烈酒和咖啡。其他的伙计们也来吧,先吃点牛肉干。这可恨的暴风雪使我们没法打猎。我们先吃点东西吧,然后再看看怎么才能脱身。”

  他带头吃了自己那份早餐,大伙也跟着他吃了,然后喝下一杯滚开的咖啡。这么一来,大家又恢复了一点勇气。老水手决定,应马上着手寻找安全措施。

  安德烈提醒说:“如果暴风雪还在继续,我们又听不到外面的声音,那我们一定是埋在10英尺的冰雪之下。”

  佩奈南望着玛丽。她现在知道了真相,但并不胆战心凉。佩奈南用钢杆在四面墙上来回戳着,可是没有找到一丝逃出去的希望。

  老水手决定在被封死的门上凿开一个口子。冰块太硬了,刀子几乎不能在它上面留下什么痕迹。大伙苦于两个小时,也只不过凿了3英尺深。

  必须想出一个又快又不损坏房子的办法。因为越往深就越需要更大的体力,才能打破冰墙。

  佩奈南想利用火锅来融化冰块。这样做是危险的,因为如果他们还要在这里关上相当一段时间,那么他们本来就不多的酒精就会更加缺乏。然而他的主意受到了赞同,并马上付诸实施。

  两个小时后,那洞穴已有5英尺深,但钢钎尖仍不能戳穿冰块。

  “这是不可能的,”老水手说,“雪不可能下得那么厚。一定是风刮到这里来的。也许我们最好换个方向。”

  “我不知道,”佩奈南答道,“但如果不要让大伙灰心的话,我们最好是在原地继续下去。不用多久我们一定会找到出路。”

  “酒精会用完吗?”船长问。

  “但愿不会。如果万一这样的话,那就只好免去咖啡和热茶。其实,那不是让我最担心的。”

  “那么,什么是你最担心的?”

  “油灯快没油了,食物也很快会吃完。上帝保佑!”

  接着佩奈南前去接替安德烈的工作。他又将洞穴往前推进了回英尺。休息时间到了,他便在伙伴们身边躺下。

               第十一章 烟云

  第二天,水手们醒来时满眼漆黑。油灯熄灭了,老水手叫醒佩奈南,叫他去拿取火盒。佩奈南起身去生火,这时他脑袋撞到了天花板上。他大为惊恐,因为前一天晚上他还能笔直站着,他点燃了火锅,借着那微弱的光亮,他看到天花板降低了1英尺。

  他继续拼命地工作。

  火锅的光线照到佩奈南的脸上,从那张脸上玛丽看到绝望与决心在搏斗。她向他走过去,将自己的手温柔地压在他的手上。

  “她不能,绝对不能这样去死!”他在心中喊道。

  他抓住火锅,再次进攻那窄窄的洞穴。他用钢钎使劲地戳,似乎没遇到什么阻力。他已到了上面的松雪层了吗?他将钢杆抽回来时,一丝亮光射进了冰屋。

  “通了,朋友们!”他喊道。

  随着亮光一同进来的,还有剧烈的寒冷,它抓住一切湿润的东西,顷刻间将它冻结。

  佩奈南用短剑在扩大洞口,他终于能呼吸到新鲜空气了。他双膝跪下,感谢上帝,玛丽和其他伙伴也很快加入了。

  月亮把天空照得通明,但外面冷得他们受不了。他们又走进雪屋,但佩奈南还在环顾四周。他发现岬角不见了,雪屋子然独立在辽阔的冰雪平原上。他想去看看载着食物的雪橇,可是雪橇已不见踪影。

  寒冷迫使他返回屋里,可他对同伴们什么也没说。首先他们必须烤干衣服,这事是用火锅来完成的。温度计在空中搁一会,标度就下降到零下30度。

  一小时后,安德烈和佩奈南决定出去一趟。他们将潮湿的大衣紧紧捆在自己身上,通过洞口走了出去。这时洞口四壁已坚如岩石。

  “我们已被赶往东北。”安德烈望了望明亮的星星。

  “这不是件坏事,”佩奈南说,“如果雪橇也和我们一道走的话。”

  “雪橇不在了吗!”安德烈叫道,“那么我们完了。”

  “让我们去找找吧。”佩奈南说道。

  他们围着雪屋转,雪屋现在已变成15英尺高的冰堆。这场暴风雪将冰屋往东北赶了25英里,关在里面的人当然也经受了同样的命运。雪橇在另一块冰团上,被赶往了不同的方向,因为看不到一点雪橇的影子,那些狗也一定在暴风雪中消失了。

  他们感到绝望,但他们不敢将这致命的消息告诉给不幸的同伴们。他们爬到冰屋顶上四处张望,什么也没看见,只看到茫茫一片白色。寒冷开始让他们四肢发僵,大衣中的湿气也变成了冰。

  佩奈南正要下去,他扫了安德烈一眼,突然发现他紧紧盯着一个方向,接着全身抖动,脸色苍白。

  佩奈南虽然没有问话,但安德烈感觉到了他的疑问。于是,他说:“没什么。让我们下去,催船长离开这里。我们本不该来这里的!”

  佩奈南没听他的话。而是往大副看的方向张望。他这一看效果却完全不一样,他欢快地叫喊起来:“感谢上帝!”

  东北方向有一缕轻烟升起。那不可能有假——那意味着那里有人。佩奈南的欢叫传到同伴们那儿,他们也出来看了,并得出同样的结论。

  大家丝毫不顾食物短缺和严寒,立即扎好帽子,朝东北方向冒烟的地方赶去。显然那儿离这里有五六英里,而且很难准确把握方向。烟雾消失了,又没有任何标志,冰原是一个没有任何特征的地方。然而有一点很重要,就是不要游离原定的直线。

  “由于远处没有什么物体引导我们,”老水手说,“我们必须采取这样一种办法。佩奈南走在最前面,安德烈跟在后面,相隔20步,我跟在安德烈后面,也相隔20步。这样,我就可以断定佩奈南是否偏离了直线。”

  他们往前走了半小时,佩奈南突然停下来听着什么。其他人急忙赶到他身边。

  “你们听到什么了吗?”他问道。

  “什么也没听到!”菲德尔说。

  “奇怪,”佩奈南说,“我似乎听到从这个方向传来哭声。”

  “哭声?”玛丽惊叫道,“也许我们已靠近目标了。”

  “不是这么回事,”安德烈对她说,“在这种高纬度寒冷地区,声音可以传得很远很远。”

  “不过还是有可能,”老水手说,“让我们往前走,要不就会冻僵了。”

  “不!”佩奈南叫道,“听哪!”

  微弱的声音清晰可辨。那似乎是痛苦的哭声,现在似乎又变成了求救的叫声。然后又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我没错,”佩奈南说,“往前赶!”

  他开始朝着哭声的方向奔跑。他走了2英里,惊奇地发现一个人躺在冰上。他走了过去,将他扶起,抓起他的手臂绝望地伸向天空。

  安德烈与大伙也赶了上来。“这是水手库吐瓦!”他惊叫道。

  “他死了!”佩奈南答道,“冻死了!”

  老水手和玛丽也来到尸体旁边,那尸体已经僵了。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绝望,因为那死人肯定是路易斯的同伴。

  “往前走!”佩奈南喊道。

  他们默默往前赶了半小时,终于看到了陆地。

  “那是夏隆岛。”老水手解释道。

  又走了1英里,他们清楚地看到一座雪屋冒着烟,那雪屋用木门关着。他们叫了起来。两个人冲出雪屋,佩奈南认出其中一个就是皮埃尔。

  “皮埃尔!”他惊喜地叫道。

  皮埃尔站在那里发呆,一动不动,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安德烈看着他的伙伴,既着急又高兴,因为他认出了,那不是路易斯。

  “皮埃尔,是我!”佩奈南喊道,“我们是你的朋友!”

  皮埃尔这才回过神来,扑到他老朋友的怀中。

  “我的儿子——路易斯呢!”老水手绝望地问道。

               第十二章 返航

  这时一个几乎半死的人从雪屋中爬了出来。

  那就是路易斯。

  “我的儿子!”

  “我亲爱的!”

  这两声呼唤是同时发出来的。路易斯扑到父亲和玛丽的怀中,晕了过去。他们扶他进入雪屋,在他们的精心照料下恢复了精神。

  “父亲!玛丽!”路易斯惊喜地叫道,“没见到你们,我不甘愿死!”

  “你不会死的!”佩奈南安慰说,“你所有的朋友都在这里。”

  安德烈心里一定难受极了。皮埃尔高兴得发狂似的,他拥抱了每一个人。然后他往炉里添柴,屋内很快暖和起来。

  有两个人老水手和佩奈南都不认识。他们是乔基和赫明,那艘挪威船的两名幸存者。

  “朋友们,我们得救了!”路易斯告诉他们。然后他对他的救命恩人说:“父亲!玛丽!你们经历了千难万险!”

  “我们一点也不后悔,路易斯。”父亲回答说,“你的双帆船哈迪停靠在180英里以外的地方。我们将一起回到船上去。”

  “等库吐瓦回来时,他肯定会高兴坏了。”皮埃尔说。

  一阵悲哀的沉默后,佩奈南将库吐瓦冻死的消息告诉了皮埃尔和路易斯。

  “朋友们,”佩奈南决定说,“我们要等到暖和些的时候再走。你们有足够的食物和燃料吗?”

  “有的,我们可以用弗洛恩号船的残骸作柴火。”

  那一整天大伙都在休息,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之中。菲德尔和皮埃尔在雪屋附近打到了一些海鸟。这些新鲜食品和旺盛的火焰使大家精神焕发,路易斯的身体也明显好转。这是他们此行第一个快乐的时刻,因此他们在这离北海1,800英里的雪屋里,冒着零下30度的严寒庆祝着这一时刻。

  这种低温一直持续到月底。直到回五月17日,也就是他们相聚一星期以后,老水手与大伙才决定出发。他们只有天上的星星为他们引路,但天气已不如前些天那么冷了。

  他们离开这儿之前,为库吐瓦举行了葬礼,大伙深感悲伤。库吐瓦长眠在这个遥远陌生的地方,再也见不到他的故乡。

  菲德尔用船板做一只雪橇拖运食物,由水手们轮着拖。老水手领着队伍沿原路返回,不时扎营休息。他希望能找到原来埋存的食物,因为现在新增了四张嘴,很需要补充食物,所以他小心翼翼地避免偏离原来的路线。

  幸运的是,他找到了原来的雪橇。那几条狗由于有雪橇上的食物,并没有饿死。此刻那些狗正带领着大伙走向雪橇,雪橇上还有相当数量的食物。他们继续朝海湾走去,归途中一帆风顺。

  奥匹克、安德烈和两个挪威人与大伙若即若离。但他们自己根本不知道,他们受到了严密的监视。这种不和谐在路易斯和佩奈南心中引起了担忧。

  12月7日,也就是找到遇难者后的第20天,他们看到了仍停靠在那里的双帆船。让他们吃惊的是它没被冰雪掩埋,而是在冰堆之上。他们急忙走了过去,船上的伙计们惊讶地欢叫起来。他们虽然也经历了巨大的危险,但人人身体健康状况良好。

  北极海域处处感觉到了暴风雪的威力。这里的冰层被敲得粉碎,并移动了位置。尽管船体重量巨大,还是被拱出了海平面。

  探险队的归来使双帆船上洋溢着欢乐。他们高兴地发现一切都完好无损,这就保证了过冬的基本条件。

  但一些坏消息也使得老水手脸上布满了阴云。在这场暴风雪中那个冰上储存室消失了,里面的食物也荡然无存。一听到这个消息,老水手和路易斯立即去检查船上还有多少食物。

  要到5月份冰雪才开始融化,在此之前双帆船不可能离开这里。他们必须在冰上度过五个月时光,而在这段时间里有14个人吃饭。老水手计算了一通,发现即使每人食物份量减半,也只能维持到出发之前。这样,打猎便成了获取食物的主要来源。

              第十三章 两个对手

  安德烈在逐渐获取两名挪威人的好感,奥匹克也站在他们一边,一起极力反对一切新的安排。而路易斯已接过父亲的权力成了船上的主人,不愿听从任何反对意见。玛丽劝他言行温和些,他却要大家明白,凡事都得听他的。

  两名挪威人弄到了两盒腌肉,路易斯命令他们拿回来。奥匹克却为他们说话,安德烈也声称这种食品分配制度不能再实行了。

  路易斯觉得没有必要跟这些人说:这种措施是为了大家的利益。因为他们对情况很清楚,他们那样做纯粹是为了找借口制造事端。

  佩奈南朝挪威人走去,挪威人抽出了刀子。佩奈南在菲德尔和杰斐克的帮助下,夺取了挪威人手中的武器,并拿回了腌肉。安德烈和奥匹克坐山观虎斗,没有介入。

  稍后路易斯将大副拉到一边,对他严厉地说:“安德烈,你是个流氓!我在观察你的一举一动,我知道你居心不良。既然大伙的生命安全托付给了我,如果你们有谁搞阴谋,我就亲手杀了他!”

  “路易斯,”大副回答说,“你摆你的老板架子好了。不过,请记住,这里已不再有什么规则,现在强者就是法律。”

  玛丽在面对北极海域的危险时没有发过抖,可现在面对这种仇恨她却感到了恐惧。船长的强健也不能使她竟下心来。

  尽管宣了战,饭还是一起吃的。天气更恶劣了,打猎也越来越困难。12月22日,气温下降到零下35度,大伙感到耳朵。鼻子、四肢都在发疼。他们患上了麻木症,还伴有严重的头疼和呼吸困难。他们再也没心思去打猎或做运动。他们蜷伏在炉子周围,尽管那里也只有微弱的热量,但只要走开一点就可以感觉到不同。

  老水手的健康受到了严重影响,他再也离不开床铺。他身上已出现坏血病的症状,大腿上布满了白斑。玛丽倒是安然无恙,她像亲生女儿一样照料着老水手。

  1月回日是整个冬天最沉闷的一天,那天狂风怒号,冷得出奇。大伙都不敢出去,因为一出去就有冻僵的危险,就是最勇敢的人也只是在有帐篷遮盖的甲板上走一走。老水手、杰斐克和格拉林从未离开他们的床铺。然而安德烈、奥匹克和挪威人的身体却好极了,他们恶意地看着同伴们衰弱下去。

  路易斯把佩奈南叫到甲板上,问他还剩多少燃料。

  “煤早就没有了,”佩奈南告诉他,“木材也很快就要烧完了。”

  “如果不能抗拒这场严寒,我们就完蛋了。”路易斯思索着。

  “还有一个办法,”佩奈南提醒他说,“双帆船上可以烧掉的就必须烧。如果还不够的话,我们可以将它拆了,造一条小一点的船。”

  “那是极端措施,”路易斯回答说,“那也要等到我们的人身体康复了以后。”他又低声补充说,“因为我们的力量在削弱,敌人的力量在增加。这是非常时期。”

  “是这样,”佩奈南说,“除非我们日夜监视着他们,否则,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让我们去弄点木材来吧。”路易斯说。

  他们不顾严寒,爬到舷墙上,将可有可无的木头砍下来。火又烧了起来,还派了一个人守着,以防炉火熄灭。

  路易斯和他的朋友们都累了,但又不能将事情托付给敌人。但由于什么事情都是他们做,他们的力量也就消耗得更快。老水手已患上了坏血病,杰斐克和格拉林也表现出了同样的症状。要不是有柠檬汁无分供应,他们早就不行了。

  然而,1月15日路易斯去保管室取柠檬计时,吃惊地发现装柠檬汁的桶子不见了。他马上将这一新的不幸告诉了佩奈南,显然有人偷了东西。

  他们这才明白,为什么敌人的身体还是那么好。他的朋友们已经没有力量将柠檬夺来,然而他和他朋友们的生命就取决于这种水果。现在他第一次陷入绝望之中。

               第十四章 水手

  1月20日,大部分水手已没有力气离开床铺。每人除了羊毛被以外,又加了一张水牛皮御寒。可是只要把手伸出被子,立即就会感觉到疼痛。

  炉灶生上火后,有些人,包括安德烈,离开了床铺,蹲在炉火周围。佩奈南准备好了沸水咖啡,用来恢复他们的气力。

  路易斯走到父亲床边,老人几乎已躺着不动,他的病谁也帮不上忙。他断断续续地况:“路易斯,我要死了。我好难受!救救我!”这些话让路易斯心中充满忧伤。

  路易斯走到大副身旁,极力控制住自己,问道:“你知道柠檬在哪里吗,安德烈?”

  “在保管室吧,我想。”大副看也没看他一眼。

  “你知道不在那里了——是你偷走了!”

  “你是老板,路易斯,你可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发点慈悲吧,安德烈,我父亲快要死了!你可以救他——告诉我!”

  “我无话可说。”

  “杂种!”佩奈南手里拿着刀向安德烈扑过去。

  “帮帮忙,朋友们!”安德烈边喊边退。

  奥匹克和两个挪威人从床上一跃而起,用身子护住安德烈。阿南、佩奈南和路易斯也做好防卫准备,皮埃尔、杰斐克和格拉林虽然身体遭受着折磨,也下床来加入他们。

  “你们还是比我们强,”安德烈咕哝着,“等到我们绝对会赢时再于仗吧。”

  水手们太虚弱了,他们不敢攻打那4个叛徒。因为要是他们输了,那就没命了。

  “安德烈!”路易斯语气坚定地说,“如果我父亲死了,你就是凶手,我会把你像狗一样杀掉!”

  安德烈和他的同党退到船舱另一端,没有答话。

  现在该添柴了,路易斯不顾严寒来到甲板上,开始砍舷墙上的木板。一刻钟后,他不得不停下来,因为太冷了。他走开时顺便看了一眼温度计,看到水银柱也冻结了,可见温度已降到零下42度以下了。

  26日,北风变成了东北风,室外温度计上的温度是零下35度。老水手仍在巨大的痛苦之中,他儿子想方设法减轻他的痛苦,可是毫无收效。终于,有一次当安德烈正要将一片柠檬塞进口里时,路易斯突然扑过去,将它夺了过来。

  安德烈丝毫不想抢回去,他似乎是在等待机会实施他恶毒的计划。

  柠檬汁减轻了老水手的痛苦,但关键是要继续这一治疗。玛丽跪着求安德烈给她一些柠檬,但他没有答应。

  不久佩奈南听到那坏蛋对他的同党说:“那老家伙快要死了。杰斐克、格拉林和皮埃尔也好不了多少。其他人也每天在消耗力量。不要多久,他们的生命就会掌握在我们手里。”

  路易斯决定不再等了,趁他们还有一点力量。他们决定第二天晚上就采取行动,杀掉那些坏蛋,以免被他们杀掉。

  温度略有升高,路易斯冒险出去搜寻猎物。

  他往前走了3英里,比预定的要远。他也知道这是危险的,因为雪地上看得到新近的猛兽足迹。但他不愿空手而归,所以直到他觉得有点晕眩时才往回走。

  突然他闻到一股油香味。风是从船那边吹过来的,他想一定是有人在加热油脂。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这很容易把白熊吸引过来。

  他朝双帆船的方向往回赶。途中他似乎看到地平线上有巨大的冰团在移动。他怀疑又发生了雪震。在他与双帆船之间也出现了那种冰团,而且似乎越来越大。他在离它们不远处停了下来,令他惊恐不已的是,它们竟是几只巨大的白熊。

  这些白熊是那油脂的气味吸引过来的。路易斯躲在雪堆后面,看到白熊正往双帆船所在的冰山上爬。

  他想船里的人肯定不知道这一危险,巨大的恐惧感占据了他的心。他们怎么能抵抗这些凶恶的敌人?安德烈他们会与其他人一道对付这一危难吗?这些猛兽因饥饿而变得更加凶猛,佩奈南和他那些饿得半死冻得半僵的伙计们能对付得了吗?他们会不会被这意外的攻击弄得惊慌失措?

  他这么想着,白熊已经爬过冰山,开始往船上爬。这样,他可以安全地离开遮掩他的雪堆。他在冰面上爬动,往前靠近了些,很快便看到那些庞然大物撕开帐篷,跳到甲板上。他曾想开枪向他的伙伴们报警,但假如他们两手空空来到甲板上,肯定会被撕成碎片。

               第十五章 白熊

  路易斯离开之后,佩奈南将船舱门和台阶下通往甲板的门小心关紧。他回到由他照管的炉子旁,他的伙伴们则回到床上去取暖去了。

  那是下午6点,他开始准备晚餐,到保管室里去取腌肉。他返回时,发现安德烈取代了他的位置,正在烤一块肥肉。

  “你怎么占我的位置?”佩奈南生气地说。

  “跟你的理由一样,我要做我的晚餐。”

  “你马上拿开,要不然有你看的!”

  “我可什么也不看,我要做晚餐。”

  “那么你吃不着了。”佩奈南向他冲了过去,安德烈抓住了佩奈南的刀于,喊道:“救命,挪威人!救命,奥匹克!”

  三人立即一跃而起,手里拿着枪和匕首。危机一触即发。

  佩奈南将自己压在安德烈身上,安德烈显然要单独与他搏斗,因为他的同党冲到阿南、菲德尔和皮埃尔的床边去了。皮埃尔又病又毫无防备,似乎没法抵抗凶恶的赫明。木匠菲德尔拿起斧子冲过去迎战奥匹克,阿南与挪威人乔基进行着激烈的搏斗。杰斐克和格拉林因为病得厉害,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皮埃尔的肋上很快就挨了一刀,赫明转而对付佩奈南。佩奈南正拼命挣扎,因为安德烈将他拦腰抱住了。

  搏斗开始时,盆子是倒着放在炉子上的,肥肉的油流到燃烧着的煤上,使空气中洋溢着油焦味。玛丽下了床,绝望地哭着,迅速跑到老水手床边。

  安德烈敌不过佩奈南,很快意识到自己处于劣势。他们互相紧紧抓着对方,没法使用武器。

  “救救我,赫明!”安德烈喊道。

  “帮帮忙,菲德尔!”佩奈南也喊道。

  但菲德尔正在地上滚着与奥匹克搏斗,奥匹克企图用刀子捅他。阿南已被力大如牛的乔基打败了,他肩上挨了一刀,鲜血直流。

  听到安德烈的呼救后,赫明转身就跑。他正要动刀子,佩奈南一脚将他踢倒了。这使安德烈趁机挣脱了右臂。可是他们紧紧压住的门突然开了,安德烈摔了一跟头。

  接着传来一声可怕的嚎叫,一只巨大的白熊出现在台阶上。安德烈首先看到,距离不到4英尺。就在这时响了一枪,白熊由于受伤或害怕,退开了。安德烈站了起来,撇下他的对手,去追赶白熊。

  佩奈南关上了门,他环顾四周,发现菲德尔和阿南被对手逼入了角落里,想摆脱出来已经不可能了。他冲过去支援他们,但被挪威人和奥匹克挡住了。

  安德烈正在与熊搏斗,眼看就要有生命危险。这时又一声枪声响了,白熊应声倒下。安德烈抬头一看,只见路易斯拿着枪站在那里。是他打中了熊的心脏。

  安德烈的胸中,仇恨压倒了感激。发泄他的仇恨之前,他看了一下四周。奥匹克的脑袋被白熊一掌击了个粉碎。乔基手拿斧头艰难地躲避着白熊的攻击,那头熊刚杀死了奥匹克,虽已两处受伤,仍在拼命搏斗。另一头熊正向船头走去。安德烈一点也没注意它,与赫明一起去帮乔基。但乔基已被熊抓在掌中压碎,两人将熊打死后,它还抱着一个尸体。

  “现在只我们两个人了,”安德烈阴沉而恶狠狠地说,“可是我们要是输了,就会受到报复。”

  赫明没有答话,给枪又装上了子弹,必须首先杀掉第三只熊。这时白熊正站在舷墙上,试图攻击路易斯。赫明将原本瞄准白熊的枪放低了一点,一阵狂喜在他眼中闪烁。

  “哈哈!”他嚷道,“现在轮到我复仇了!”

  路易斯在桅杆上往上爬,白熊也跟在后面爬,相差仅6英尺。

  安德烈举枪射击,但不是对准熊,而是对准路易斯。

  路易斯对熊开枪,但没打中,熊反而往上爬得更快了,整个桅杆都晃动起来。

  安德烈得意地叫喊起来:“赫明,去把玛丽找来!去把我的玛丽找来!”

  赫明朝楼下船舱走去。

  白熊向路易斯扑去。正当白熊要掌击他脑袋时,他抓住一根缆绳往甲板上滑去。他滑到中途时,一颗子弹从他耳边呼啸而过。安德烈朝他开了枪,但没打中。这两个死对手现在面对面站着,手里拿着刀子。

  这场搏斗是决定性的。安德烈要让玛丽亲眼看着她未婚夫死去。

  他和路易斯互相紧紧抓住对方的衣领。他们其中一个必须倒下去。他们相互猛烈攻击,很快两人身上都流下了鲜血。

  安德烈试图用手臂钳住对方的脖子,以便将他摔倒到地上。路易斯意识到,谁倒下去谁就完蛋了,于是他稳稳地站着,抓住对方两只手臂。这时,他的刀子掉了下来。

  一阵让人哀怜的哭声传人他耳朵里,那是玛丽的声音。赫明正将她拖到甲板上来。路易斯再次试图掀翻对方,但此刻两个对手是紧紧抱在一起的。白熊已从桅杆上下来,扑到了他们身上。白熊紧紧压着安德烈,爪子则抓进了路易斯的肉里。它是想一举两得。

  “救命!救命!赫明!”大副大声叫着。

  “救命!佩奈南!”路易斯喊道。

  台阶上传来脚步声,佩奈南来了。他装上子弹,对准熊的耳朵开了枪。熊咆哮着,疼痛使它放松了爪子,路易斯无力地瘫在甲板上。熊痛苦地收紧爪子倒了下去,将坏蛋安德烈压在它身下。

  佩奈南急忙前来帮助路易斯。所幸他伤得并不严重。“玛丽呢?”他问道,睁开了眼睛。

  “得救了!”佩奈南答道,“赫明肚子上挨了一刀,死了。”

  “还有熊呢?”

  “死了,路易斯。像我们敌人一样死了。要不是这些猛兽,我们早就完蛋了。真的,它们是来救我们的。感谢上帝!”

  他和路易斯下到船舱里,玛丽扑到他们怀中。

               第十六章 尾声

  赫明受了致命的伤,他被菲德尔和阿南抬到住舱,已经奄奄一息。两位水手现在忙着照料皮埃尔,幸运的是他的伤并不十分严重。

  但是一个巨大的不幸降临到路易斯的头上:他父亲死了。这意外的打击使路易斯和玛丽陷入绝望之中。他们跪在父亲床边痛哭,并为他的灵魂祈祷。佩奈南、菲德尔和阿南为了让他们单独在船舱里呆一会,来到了甲板上。他们抬走了三只白熊。佩奈南决定留下熊皮,因为熊皮有大用处。熊肉就没必要留着了,因为现在吃饭的人已大大减少了。他们在海岸上挖洞埋掉了安德烈。奥匹克和乔基,很快又加上了赫明。

  三位水手补好了白熊撕烂的帐篷。气温一直很低,直到1月8日久违的太阳重新在地平线上升起。

  老水手被埋在海岸上。他离开故土找寻儿子,却死在遥远的异乡!他的坟墓被堆成一座圆冢,水手在墓前竖了一个简易十字架。

  路易斯与同伴们还得经历无数考验,但他们很快重新找到的柠檬使他们恢复了健康。这场事件之后两个星期,杰斐克、格拉林和皮埃尔已经能够起床做运动了。

  不久,打猎也变得容易起来,收获也更大了。水鸟大批地返回,猎手们常打一种野鸭子,那是种美味食品。他们没有别的损失,只丢了两条狗。一次他们往南边25英里进行探险,为的是弄清那儿冰面的情况,途中两只狗消失了。

  5月21日,路易斯最后一次看了父亲的坟墓,终于启航离开了海湾。善良的水手们心中既洋溢着欢乐,又充满了悲伤,要离开朋友的长眠之地,怎能不伤感呢!现在刮的是北风,非常有利于他们的航行。船常为冰团所困,他们只好用锯子锯开。冰山不时挡住去路,他们就用炸药炸开。一个月的航行充满了危险,有时几乎要船毁人亡。然而,水手们是坚强的,他们惯于经受艰难险阻。每个人都干着十个人的活,玛丽用微笑来感激每一个人。

  双帆船终于穿过了让—梅耶岛高纬度冰区,大约6月25日,他们遇到北去捕鲸和海豹的船只。双帆船花了将近一个月时间驶出北极海域。

  8月16日,双帆船看到了久违的敦考克。岸上的了望员也发现了她,敦考克所有的人都涌到了码头,水手们被朋友们热烈地拥抱着。老神甫也热情地迎接了路易斯和玛丽。第二天他做了两次弥撒,第一个为老水手灵魂的安息,第二个是祝福这对患难中心心相印的有情人。
http://www.n8m.cn/gxqm/200707/434.html如何给公司起名
当你准备给公司起个名字的时候,一定会有很多的新奇想法,这对于激发你的创造力确实是件 .... 合作伙伴:中国五台山佛医取名学研究院. 在线取名网-因为专业,所以卓越.
www.n8m.cn/gxqm/200707/434.html - 38k -
http://www.zhouyiqw.com/news/news_view.php?id=1061【公司起名】如何给你的公司店名打分-曲炜周易网
如何给你的公司店名打分?(起名基本原则) 曲 炜 通过对个人名字打分研究原理,经过变通使用 ... 2、名字表意不吉 -20分名字中带些不吉含义的字,会给企业带来不吉。 ...
www.zhouyiqw.com/news/news_view.php?id=1061 - 44k -
http://www.vgv.cn/xingming/2007/0930/1505.html如何给公司起名
当前位置:起名相关文章>> 企业取名 >> >> 如何给公司起名. headright .... 合作伙伴: 中国五台山佛医研究院. 财官姓名学-因为专业,所以卓越. 我要啦免费统计.
www.vgv.cn/xingming/2007/0930/1505.html - 26k -
http://www.zysmx.com/html/xmzs/10162179.html如何给公司起名--周易算命网-算命风水
首页>姓名研究>正文. 如何给公司起名. 时间:2006-11-24 18:31:11 浏览次数 ... 你可能会问,那怎么会有很多公司是这样起名的,而且又很成功呢,比如美国著名的Verizon ...
www.zysmx.com/html/xmzs/10162179.html - 15k -
http://www.86fs.cn/Article/2007/200702/20070205130425_240.html如何给公司起名
如何给公司起名 第一印象很重要,那些初次与你相见的人会根据你留给他的第一 .... 本站大部分信息资源来源于网络,仅供学习|研究|探讨|收藏之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
www.86fs.cn/Article/2007/200702/20070205130425_240.html - 23k -
http://old.yuchangjiu.com/yxyj/qmcz/200712/9523.html如何给公司起名
您现在的位置: 长久周易预测网 >> 易学研究 >> 起名测字 >> 文章正文 ... 如何给公司 起名. 作者:长久周易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7-12-27 ...
old.yuchangjiu.com/yxyj/qmcz/200712/9523.html - 22k -
http://www.97name.cn/gxqm/200707/434.html如何给公司起名
公司简介:“在线免费取名网”从事于取名学与名字形象策划的研究与服务单位,主要业务有有有有在线起名字,免费起名,免费姓名测试,免费周易起名,免费起名网,免费起名测名 ...
www.97name.cn/gxqm/200707/434.html - 36k -
http://www.zysmb.com/Html/xmzs/10162179.html如何给公司起名--周易算命网-算命风水
当你准备给公司起个名字的时候,一定会有很多的新奇想法,这对于激发你的创造力确实 ... 你可能会问,那怎么会有很多公司是这样起名的,而且又很成功呢,比如美国著名 ...
www.zysmb.com/Html/xmzs/10162179.html - 27k -
http://www.cezi.com/gongsiqiming.htm公司起名-企业起名|给公司起名|公司起名网|公司取名|企业起名网
男,国内知名起名大师、国际周易研究会会员、预测学家。他有15年的从业经验,其起名分析 ... (公司起名). qq经典起名 qq起名 QQ起名特效字符 如何给QQ起名 测字起名网 ...
www.cezi.com/gongsiqiming.htm - 11k -
http://www.lanhan.cn/quming/懒汉收藏夹-取名网址大全
权威专业取名网站给婴儿起名、宝宝取名、公司产品命名、起名取名专业起名网站专业起名 网站怎样给婴儿起名字怎样给婴儿取名字如何给公司起名字如何给公司取名字怎样给 ...
www.lanhan.cn/quming/ - 20k -

相关搜索: 
%E6%80%8E%E6%A0%B7%E7%BB%99%E5%85%AC%E5%8F%B8%E8%B5%B7%E5%90%8D&suggest=0&sa=X&oi=cjkrefinements&ct=result&cd=1怎样给公司起名    %E5%85%AC%E5%8F%B8%E6%80%8E%E6%A0%B7%E8%B5%B7%E5%90%8D&suggest=1&sa=X&oi=cjkrefinements&ct=result&cd=2公司怎样起名    %E5%A6%82%E4%BD%95%E7%BB%99%E5%85%AC%E5%8F%B8%E8%B5%B7%E5%90%8D&suggest=2&sa=X&oi=cjkrefinements&ct=result&cd=3如何给公司起名    %E7%BB%99%E5%85%AC%E5%8F%B8%E8%B5%B7%E5%90%8D&suggest=3&sa=X&oi=cjkrefinements&ct=result&cd=4给公司起名   


Tags:怎样给公司起名研究会,儒勒·凡尔纳 - 一个在冰雪中度过的冬天
上一篇:儒勒·凡尔纳-->哈特拉斯船长历险记-->第十七章 阿尔塔蒙的报复 下一篇:儒勒·凡尔纳-->米歇尔·斯特罗哥夫-->第九章
搜索儒勒·凡尔纳 - 一个在冰雪中度过的冬天在站站搜
搜索儒勒·凡尔纳 - 一个在冰雪中度过的冬天在ID排名

 
         
中华周易研究会公司
├┌八卦算命取名┐07-01 03:48┤
%start%┌邵伟华如何给猪宝宝取名┐邵伟华择日邵伟华择日06-28 11:28%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