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

第十章

　　奇尔葛莱快步走进医学大楼，只因史密斯的联络人告诉他：

　　“老大说你敢不来，我们就去找你。”

　　所以他连忙前来赴约。

　　前霹医学大楼的途中，他立刻明白那几名抢匪一定是史密斯的手下。

　　这回奇尔葛莱进人实验室时，史密斯已带着一群保缥在里头等候多时了。

　　史密斯毫不掩饰地露出满脸愠色。

　　“超人……”他的声音显露出心中沸腾的怒意。

　　奇尔葛莱扬手阻止他再说下去。

　　“哼！这家伙真是诡计多端。”

　　“你的病毒根本没用！”

　　史密斯破口大骂。

　　“你害我今天折损了两名能干的手下，早知道超人要出现，我就不会让他们两个去冒险了。”

　　“放心吧！这很容易解决的。你仔细想想，超人的隔离衣对他而言可以是一大助力，当然也能变成他的要害。”

　　史密斯眯着眼睛，停顿了片刻，才恍然人悟地说：“一点也不错，那套衣服是他的致命伤。但是，我们要怎么利用那个弱点呢？你是天才，你来想办法。不过，我可是把丑话说在前头，除非你把超人解决了，否则别想再拿到一分钱。”

　　奇尔葛莱闻言，不屑地挥了挥手。

　　“不用威胁我，我这么做并非只为了钱，给我一个晚上，明天早上我就可以告诉你答案。”

　　奇尔葛莱皱着眉说，他真希望自己可以独力完成这个计划，不用靠这些野蛮人的帮助。

　　史密斯站起身来。

　　“你最好别食言？这整个计划花了我不少钱，如果再赔钱的话，我的心情将会很不好。”

　　然后，他头也不口地走出实验室，他的手下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史密斯在门口突然停下脚步，他没有回过头，只是冷冷地说：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人就会没命。”说完这句话，他便大摇大摆地离去。

　　“嘿嘿！我倒想看看谁会先没命。”奇尔葛莱得意地笑出声。

　　他把手伸进口袋里，玩弄那把小型雷射手枪……为了预防万一，他已经开始随身携带这玩意儿。

　　露意丝在深夜一点钟驶进缅因州印地安派斯镇，经过一整天的长途跋涉，她感到疲倦极了。

　　这时，她看到一间小小的汽车旅馆，旅馆的招牌上写着：

　　　　　　　　　　　　　　 科地亚克旅馆

　　露意丝看儿指示灯上显示还有空房，便朝旅馆大门开去。

　　一个看起来闷得慌的十几岁少年，正坐在柜台后面盯着黑白电视机看老电影。

　　他留着一头蓬乱的红色卷发，满脸都是雀斑，还穿着一件“红袜队”的运动衫。

　　露意丝走进门时，少年只抬眼睹了她一下。

　　“我要一间最好的房间。”露意丝说。

　　“没问题，请签一下名。”他看也不看地把一本老旧登记簿推给她。

　　露意丝在簿子上写下姓名及每日地球报的地址。

　　“一共二十二块，我们只收现金，请先付款。”少年不带劲地说。

　　“你能帮我安排最好的房间吗？”露意丝问。

　　那个少年例嘴一笑说：

　　“我们只剩下一个房间。”

　　露意丝叹口气再问：

　　“这附近没有别家旅馆了吗？”

　　“没啦？”

　　少年依旧头也不抬地说。

　　露意丝只好默默掏出一张二十元，以及两张一元的钞票放在柜台上。

　　少年这才把视线调离电视机，将钱放进收银机里，并从挂钉上拿起一把钥匙交给露意丝。

　　“八号房。研究中心就在旅馆左边两里远的地方，他们早上九点上班。”少年瞥了一眼住宿登记簿说。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研究中心？”露意丝感到十分惊讶。

　　“很简单，我们这儿平时游客不多，现在超人病了，各家媒体记者都赶来访问普莱茅斯先生，所以打猎的季节还没到，我们这儿就客满了。”

　　看来露意丝想到的，有一部份新闻同业人员也想到了。

　　但她并下因此而退缩，反而暗暗下定决心，要更加倍努力来挖到独家内幕。

　　而且，露意丝此行的目的井下只是为了采访，她主要是希望能想办法救克拉克。

　　露意丝盯着柜台后的少年看了一会儿。

　　“请问普莱茅斯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少年突然眼睛一亮，一脸兴旧地说：

　　“你要拿摄影机出来访问我吗？”

　　“很抱歉，我是报社记者。”露意丝耸肩回答。

　　“喔！”

　　少年失望的应了一声，刚才那股兴奋劲儿顿时不见了。

　　“他啊——还好啦！我和他女儿敏蒂念同一班，不过我觉得敏蒂有点怪里怪气的。”

　　“怎么个怪法？”露意丝追问。

　　少年猛然吹一声阴阳怪气的口哨。

　　“她很相信幽灵和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你不信吗？”

　　“除非我亲眼看见，否则是不会相信的。”少年摇摇头说。

　　（看来和这个小鬼是谈不出什么了，不如早点上床睡觉，明天一早再四处打探消息吧！）

　　“谢啦！”拿起钥匙，住房间走去。

　　“重量不成问题。”

　　超人一边试着背上凯蒂特朋为他的隔离衣赶制的新背袋，一边说：

　　“我比较担心是否会影响到空气动力。”

　　现在时间已过了午夜，凯蒂脸上虽然已出现黑眼圈，但她仍坚持要加班将隔离衣修改成超人希望的样子。

　　她听了超人的意见，点点头说：

　　“你考虑的没错，在你习惯氧气筒的重量之前，你必须飞慢点。”

　　由于超人一直希望能延长他留在外面的时间，所以凯蒂特别订制了一具较大的氧气筒，这个氧气筒中的氧气足够超人使用十个小时。

　　虽然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很令人满意，但超人知道，他们已经尽了全力。

　　超人背上大约有一百五十磅重的氧气筒，这种重量或许足以使一般人的行动变慢，但是他体力过人，所以几乎感觉不到任何压力。

　　“这样应该没问题，我相信这套装备一定很好用。”超人告诉凯蒂。

　　凯蒂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挤出一丝笑容。

　　隔天早晨七点整，超人背着两个新的氧气筒离开S．T．A．R实验室。

　　他调整好氧气流量，然后飞上天去巡视纽约各地。

　　超人仔细搜索街道，查看是否有异状，结果却一眼就看到珠宝商店街中，有栋建筑物顶楼的紧急出口处被人撬开。

　　那栋楼的招牌上写着惠特尼珠宝公司，这是纽约市最高级的地方之一。

　　里面是玻璃展示柜中的商品，价值就可能高达数百万美元，更别提锁在保险库里的东西了。

　　（窃贼真是明目张胆啊！）

　　超人气愤地想。

　　他轻轻降落在顶楼，并弯腰钻进已被歹徒破坏的出口。

　　大楼中精密的电子警报系统早就被歹徒拆掉，连一扇厚厚的钢制安全门也被某种威力强大的炸药炸开了铰链。

　　超人顺着楼梯走下，不一会儿便听见店内传来窃贼的聊天声。

　　虽然他一向认为打断别人谈话是不礼貌的行为，但相信他们应该会谅解的。

　　离超人最近的窃贼有张瘦长且苍白的脸，让人联想到老鼠，他穿着长雨衣，一手拎着布袋，一手忙着从展示柜里拿出一盘盘的珠宝及切割宝石往袋里倒。

　　在他身后还有三个人正忙着干活儿。

　　“抱歉，打扰了，游戏时间已经结束了。”超人对他们说。

　　那名身着雨衣的男子轻松地叹了口气，对超人微笑。

　　他转向他的同伙说：

　　“没关系，你们继续。”

　　看来他们根本不把超人当回事，各自继续把一盘盘的珠宝往袋子里倒。

　　超人有些惊讶，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你们不怕我吗？”他问。

　　“别阻止我们，除非你想把你的超级病毒传染给纽约市的所有居民。”超人停下脚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怀疑这家伙在虚张声势，但他却不能冒任何风险。

　　穿雨衣的男子指了指附近的柜台。

　　超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赫然发现柜台上竟架着一部有广角镜头的摄影机，摄影机上还有一根天线。

　　超人立刻明白，这部摄影机正将现场情况转播出去。

　　“原来我们有观众啊！那又如何呢？”

　　他不以为然地笑着说。

　　歹徒冷笑着抓开雨衣，只见他的腰上绑着一颗炸药。

　　“这是一条炸弹腰带，只要你敢制止我们，老大就会引爆我身上的炸药。然后四处乱飞的钢铁碎片将会刮破你那身衣服，让病毒散布到整个纽约。”

　　“但是，你也会因此被炸死。”超人面不改色地告诉他。

　　“老实说，我并不喜欢这个主意，所以老大才没让我拿控制器，他说由他来判断按钮时机会此较客观。”

　　超人一听，忍不住往后退一步。

　　“所以，我只能袖手旁观，让你们把这里的珠宝偷光？”

　　“那倒不是，你应该即刻离开，马上消失在我们面前。”

　　歹徒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我懂了。”超人咬牙切齿地说。

　　“我提醒你，千万下要试图用你的高热视线制止我们，否则会把你的面罩融掉。老大说，除非你想散播病毒，不然最好快滚！还有，于万别跟踪我们，老大会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如果他发现你在打探我们的下落，也会马上引爆炸弹的。”

　　歹徒幸灾乐祸地笑着。

　　超人咬着嘴唇，不甘心自己竟被箝制住了。

　　“你说的老大是谁？”他大声问。

　　“你知道我不会说的，不过他要我转告你，谢谢你的合作。”

　　歹徒咧嘴笑着说。

　　“不客气。”超人回答。

　　即使他非常不愿意说出这三个字，但仍不能拿无辜百姓的生命来冒险。

　　超人心不甘憎不愿地回到屋顶，飞上天空。

　　他背上的氧气筒使他看起来有些笨重，不过很快地，他就挺起腰杆笔直地飞了。

　　超人的太阳穴渐渐暴出青筋，强烈的挫折感令他几乎无法忍受。

　　他目前的情况似乎比关在隔离室里更糟，因为，他已经亲眼目睹犯罪事件的发生，却仍束手无策。

　　他现在真是无计可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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